112年4月上旬在「快樂門診」中,擁有博士學位且在某私人機構擔任CEO的A君對我表示,他遇到了一件令他十分挫折的事,緣由是他特地抽空去探望某位罹患末期癌症的基督徒好友,對方不僅沒有想做任何事、不願接受任何醫療、沒有任何願望、沒有想要跟神求醫治、甚至沒想要跟神抱怨或對神生氣……,總而言之就是「萬念俱灰」(等死),這讓同樣是基督徒的A君感到非常、非常、非常挫折,因為A君認為自己堅持了一輩子的基督信仰不該是如此、應該是帶給人盼望的……
仔細聽完A君的陳述後,我將他的困擾寫成一句文章的標題「如何面對『萬念俱灰』的人?」以下是我的說明:
在我多年的醫療生涯中,照顧過四、五千例因為癌症而死亡的病人,其中有許多人跟A君的朋友一樣,那就是「萬念俱灰」(等死)……,該如何面對此一場景呢?
坦白講,沒有人有答案,因為在家裡父母沒講、在學校老師沒教(包括我讀過七年的醫學院)、在社會上大家不提……;此外,我們從小到大,不管是讀書、求學,其中的宗旨都是教導我們「運用各種知識解決問題」,出了社會進入職場,每個人也還是在「運用各種知識解決問題」,例如醫師運用醫療知識「解決病人疾病的問題」、律師運用法律知識「解決客戶法律的問題」、工程師運用理化知識「解決客戶晶片的問題」……,換句話說,我們每個人早已將「如何解決問題」刻在腦海中、當成座右銘……,因此當我們面對一位「萬念俱灰」的人時,我們必定非常不習慣、非常挫折,因為「萬念俱灰」等同於「沒有問題需要解決」,這對早已習慣「將如何解決問題當做生活核心」的我們,是非常不習慣、難以接受的,於是會有挫折感,正如A君;
再往下推論,「知識越多、能力越強的人越難面對此一場景」,因為「知識越多、能力越強就代表一個人比其他人更能『解決問題』」,因此當他面對「沒有問題需要解決」的場景時,他就會比一般人更不習慣、更感挫折……,而「醫師」就是這類實例,因為在面對各種疾病時,醫師比一般人「更有能力解決問題」,因此當醫師在面對「萬念俱灰」(等死)的人面前,醫師的壓力跟挫折一定比普羅大眾高,這就是絕大多數醫師不喜歡收治臨終、垂死病患的最根本原因。
我還看懂,A君的挫折比他去探望一位未信主的癌末朋友更高,因為面對一位未信主且即將死亡的朋友,A君可以將「信耶穌得永生」的基督信仰跟朋友分享,這可以「解決靈魂歸宿的問題」……,既然「有問題被解決」,因此A君並不會感到焦慮、挫折!不過,真實的場景是A君的朋友已經是基督徒、靈魂已有歸宿,他呈現一個「沒有問題需要解決」(萬念俱灰)的狀態,於是A君會因為「找不到需要被解決的問題」而有高度焦慮、嚴重挫折。
到底有沒有辦法、該如何面對「萬念俱灰」(等死)的人呢?我同時問自己,我一輩子的信念「相信人是上帝精心創造的、聖經就是人類一切問題的原版說明書」是否仍然成立呢?
感謝神,在我看過四、五千例的死亡過程中,祂賜下啟示,答案是哥林多前書13:4-8 “愛的真諦”:【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驕傲),不做害羞(魯莽)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自私),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Love never fails)。】
其中的關鍵就是「Love never fails」,它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事物是「never fails」(從不失敗),正面表述就是「必定成功」;也就是說,即便是面對「萬念俱灰」,「愛」仍是「必定成功」!
具體的作法就從【恆久忍耐又有恩慈】開始,這裡的「忍耐」包含著「容許(對方)」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某甲「用溫和的態度容許某乙處在「萬念俱灰」的狀態下過日子,而不要求或強迫某乙應該如何如何……」,其中「不要求或強迫某乙應該如何如何……」的具體內容就是「不嫉妒、不自誇、不張狂(不驕傲),不做害羞(魯莽)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自私)、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
當某甲願意這樣做的時候,天父上帝會賜下一個奇妙的應許,那就是“Love never fails”, 也就是結果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有美好的事發生;雖然我不曉得「美好的事」確實內容為何,不過我知道某乙「會感受到某甲在『愛』他」,而當某乙心裡有個念頭(有人在「愛」他)時,原先的「萬念俱灰」就被打破了,因為一萬減了一就不是一萬了!
上述SOP用文字說明似乎不易懂,不過我們身邊就有簡單的例子,例如:當某乙心情低落時,他養的寵物(狗、貓…)走到身邊、把頭靠在他的腿上、讓某乙摸摸牠……,幾分鐘後某乙會覺得「療癒」;
如果仔細分析,寵物不會講話,於是它「不會要求或強迫某乙應該如何如何……」,加上寵物的肢體語言讓某乙覺得「溫暖、被接納」……,於是某乙會感受到寵物對他的「愛」,低落的心情因而被「療癒」,而後者就是一種「Love never fails,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有美好的事發生」!
………………
我用了一些時間,將上述內容跟A君分享,同時再度確認 「人是上帝精心創造的、聖經就是人類一切問題的原版說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