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年7月2日在廚房裡,A大廚跟我表示,她妹妹移民美國多年,前幾天在搬家,原先約好的搬家公司臨時爽約,說要等五天後才有空……,於是她妹妹和妹夫決定自己動手,所有家當置入一輛大型貨車由妹夫開,他妹妹則開自家小客車,兩個人一共開了5天,才到達喬治亞州。過程中,她妹妹因為怕住在彰化的老媽媽會擔心,因此還沒到目的地,就跟媽媽隨便說「到了到了」。
等她真的到了,用通訊軟體告知A大廚,於是A大廚很自然地跟媽媽回報妹妹已經平安抵達另一州。沒想到媽媽察覺出上述的時間差,因此說出:「你們都在騙我齁,根本就還在路上,就隨便跟我說到了。」
A大廚同時提到,他的小兒子幾個月前騎摩托車自摔,身上多處嚴重挫傷,另外手臂也疑似有骨折,在家裡休養了好幾星期……。前幾天,A大廚全家一起回彰化探望老媽媽,媽媽看到他小兒子的腿上有好幾處疤痕,立刻追問是發生什麼事,A大廚只好輕描淡寫地匆匆帶過。
A大廚表示,從小到大,他養成的習慣就是報喜不報憂,現在媽媽年紀大了,身體不比從前,更是會覺得不想讓媽媽操心……,雖然我曾經跟他仔細分析過「報喜不報憂」的利弊得失,不過他還是覺得每一次面對老媽媽時,「報喜不報憂」跟「實話實說」還是令他兩難!
聽完A大廚的一番話,我表示「報喜不報憂」如果從表面上來看(冰山的一角),是為了對方好、不希望對方操心(擔心)……,不過如果仔細推敲,它其實是在「逃避問題」,也就是說,一個人不知道如何面對(處理)對方在得知正確訊息之後,可能出現的情緒(例如操心、擔心、不說話、流淚哭泣……),因此選擇「不報憂」,其實真正的動機(冰山的主體)是為了自己,避免自己困擾(因為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對對方的「情緒」)、落入令自己尷尬的窘境,而不是真的為對方著想!
同樣的例子,最近的公共電視製播了一系列劇集,標題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內容大概都是做父母的不斷要求孩子努力讀書、考試第一名、滿級分、考上國立大學……,如果從表面上來看,父母似乎是為了兒女未來的前途著想,其實真正的動機是為了自己,為了彌補自己當年沒有讀很多書的缺憾,或是把孩子拿來當作傲視親友、光宗耀祖的工具……,後來卻釀成許多悲劇。
我繼續說,在我的想法裡,「報喜不報憂」是短多長空,短多指的是因為逃避問題所以不必面對問題,暫時很輕鬆;長空指的是,因為逃避問題所以未來會衍生出更多問題!
我繼續對A大廚說明,「報喜不報憂」原先是為媽媽好,不希望媽媽擔心,結果後來卻可能會演變成「諜對諜」,為什麼呢?因為當媽媽知道兒女都對她「報喜不報憂」,她一定會學到對兒女的說話內容打折扣,也就是說她不再百分之百地相信兒女所說的話……。
同樣的道理,以後當你打電話回彰化給媽媽、問她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麼事?她回答:「還好呀、沒什麼事!」你會怎麼想?你會百分之百地相信媽媽的話嗎?你會把媽媽的話打幾折呢?
同樣的例子,當媽媽關心你的血糖高,你回答她:「很OK呀!」媽媽心裡會怎麼想?媽媽會把你的話打幾折呢?
這樣下去,雙方的溝通必定會出問題,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按照聖經雅各書 5:12的教導:【你們說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這樣,你們就不至於受上帝的審判(免得你們落在審判之下)。】以及它所衍生出來的”實話實說、就事論事” 的法則。回頭來分析,上述的「諜對諜」所帶來的人際溝通障礙,就等同於【受上帝的審判(落在審判之下)】。
如果要摒棄傳統上的「報喜不報憂」,而選擇「實話實說、就事論事」,那到底該怎麼做呢?於是我對A大廚表示,首先是要對老媽媽的「擔心、操心」有完整的認識,也就是說,老媽媽對兒女生活起居的「擔心、操心」其實有兩件事(兩個層面),一件是看的見、表面上的事,就像是你妹妹要長途跋涉搬家……;第二件是看不見、心裡的感受,那就是媽媽愛護、關心女兒的心腸……。
既然有兩件事,那就應該要「就事論事」分別地處理。
首先是對於「看的見、表面上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提供明確的客觀資訊,仔細地、屢次地將搬家過程讓媽媽知道,例如第一天開到哪裡?路上狀況如何?第二天開到哪裡?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當老媽媽得到越多正確的資訊,「擔心、操心」的程度就會降低,因為人性就是這樣運作的。越是資訊不透明,人的心理越是會想東想西,因此「擔心、操心」的程度反而會更加重!
其次是對於老媽媽「看不見、心裡的感受」,我猜想如果老媽媽收到上述正確的資訊後,她很可能會講出一些表面上來看是責備、數落的話,例如:一個人開車很危險妳不知道嗎?原先的生活好好的為何要搬到那麼遠的地方?長途開車很辛苦為何要找罪受?……,這時候做女兒的如果能藉著雅各書 1:19的教導:【你們要快快的聽,慢慢的說……】,能夠解讀出媽媽那一番話,其實真正的含意是「媽媽愛護、關心女兒」,於是【慢慢的】回說:「謝謝媽媽的關心,我知道你很愛護我……」,如此一來媽媽的心腸就會被同理、被接納,於是「擔心、操心」的程度就會減少。
本文的結論是,「實話實說、就事論事」是短空長多,短空指的是因為必須多花些力氣、心思,來面對問題並進行有效的人際溝通;長多指的是因為有著良好的溝通,所以未來雙方的人際關係會更良善,不必過著「諜對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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