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多 vs 菜太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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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年12月中旬在「快樂門診」中,案主是一位接近90歲的H君,在太太的陪同下,第二次來協談。H君第一次就診時,手上拿了一封轉介信,內容是:「我是某某小兒科醫師,因為曾經在IC之音聽您說目前在竹北有開設『快樂門診』、可以幫助需要心靈諮商的民眾,於是我推薦我的房東H君去掛您的門診。

H君近十年因腳底疼痛的問題,尋訪了各大醫院的名醫(包括台大總院)、做過許多檢查,最後的診斷是『足底筋膜炎』或慢性疼痛,並無特別的實質病變或病灶。

我進一步探索H君問題的核心,其實有著心理層次的問題。

H君年輕時工作勤奮、刻苦耐勞,兩個兒子長大後也都有不錯的工作。因為傳統的家庭觀念、重視親情倫理,因此兩個兒子、兩位媳婦跟4個孫子們都住在一起。但是,H君跟兒子的相處上似乎有問題、需要協助。

我看到韋醫師的FB上面有親子關係的諮詢,因此推薦他去掛您的門診。

謝謝您  主賜平安」

這樣的轉介信,我覺得很熟悉,因為它就跟以前我在醫院裡會收到各種轉診單,是一樣的。不僅如此,我還發現該醫師已經運用了聖經雅各書 1:19的教導:【你們要快快的聽,慢慢的說……】,他已經看出來,H君除了看得見、肉體上的疾病,還有看不見、心裡的困擾……,於是我在心裡面暗自肯定、稱讚該醫師。

 

雖然H君是來到門診最年長的案主,不過我仍舊一貫地按照上述雅各書的教導,我告訴H君夫妻,所有看得見的問題都是「冰山的一角」,如果只想快速地解決後者,結果通常不理想,因為水面下的部分很快就會浮起來,也就是問題、衝突日復一日地出現。最有效的方法其實是藉著【快快的聽】(認真聽、仔細想),找出「冰山的主體」,才有可能「完整地」解決問題,而這樣的過程必須花時間、有耐心……,H君夫妻點頭表示同意。

 

首先,我在筆記本寫下H君的主訴(Chief problem): 生病多年,兩個同住的兒子不聞不問……

接下來,我開始進行病史詢問(History taking)。H君表示,他自己雖然只有國小畢業,不過當年因為戰亂,真正上學的時間加起來只有三年…,因為他很認真讀書,所以能夠順利畢業。

隨後,他有考上某某初中、錄取成績很不錯,父親雖願意讓C君升學,不過大哥認為家中經濟不佳而反對,因此H君放棄升學、投入職場。

 

H君因為學歷低,加上幾位哥哥們的孩子都很會讀書,因此他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要會讀書,於是從小六開始,就為兒子聘請家教(英文、數學、理化,聘的是學校現任老師而非一般的大學生!)

因為H君工作認真、品行端正,因此曾被兒子國中的校長邀請擔任家長會長,不過他自認為學歷低、沒資格跟其他學歷高的老師或家長對談,後來勉強擔任副會長。

 

大兒子從小不愛讀書,就算花大錢請家教,功課只有中等至中下。國中畢業後,大兒子考上某五專電子科(H君認為那是私立、很爛的五專)。畢業後,經由H君的介紹,大兒子進入某電子公司上班……

二兒子國中成績很好,後來考上省中,不過在高二時因為「音樂」不及格,因此被退學。談到這裡,H太太主動說明,二兒子原本就想讀台北工專(覺得讀普通高中後,未來還要讀大學、太辛苦…),不過因為當年老師的建議,加上H君的期待,於是二兒子去考普通高中。

回想起來,H太太覺得二兒子應該是「故意被當」!

退學後,H君安排他到某一所高中就讀,後來同樣考上某五專電子科(H君再次強調那是私立、很爛的五專)。畢業後,H君再度介紹二兒子進入同一家電子公司任職。H君跟該公司高層很熟,連兒子要進什麼部門都能搞定。

 

目前,H君夫妻倆人跟兩個兒子、兩位媳婦跟4個孫子們都住在一起,房子是透天四樓半,每層約30坪。

H君還強調,四個孫子接續出生後,所有奶粉、尿布都是他買的,因為他很疼孫子們。不僅如此,當年兒子們的第一部汽車,都是他買給他們的!

 

接下來,H君表示,最近十年間,他先是動過腹腔手術(吃東西容易拉肚子,某腸胃科名醫建議剖腹探查以排除癌症,開刀結果說是腸子比較短……);幾年後,因為急性盲腸炎幾乎快破裂而開刀,幾週後因為陰囊積水再動手術…;還曾自費20+萬,莫名其妙地被某醫師開了雙腳的靜脈曲張。事後,H君想要提告,後來無奈地被從事律師工作的親戚勸退。

 

H君忿忿地表示,上述生病過程,兒子、媳婦從未表達問候、關心、探望!

 

為此,H君曾經要太太去傳話……。她對兒子們說:「你們的爸爸很辛苦養育你們長大,你們應該要對他好一點……」。不過,兒子們聽不進去,父子關係依然疏離……

………………

看到這裡,網友們看出問題的癥結,也就是「冰山的主體」了嗎?

 

因為一個小時的協談時間快結束了,我做回應並表示,H君自認為付出所有心力愛護兒子、幫助他們……,卻落得如此下場,覺得非常辛酸。

我則是用一個大大的「?」來總結當次談話。

 

不過,我告訴他們,人是上帝創造的而聖經就是人類一切問題的說明書,H君的困擾,聖經都有解答,未來我會教導他。最後,我為他們夫妻倆禱告,H君則順帶提到,介紹他來「快樂門診」的醫師也是位基督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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