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擺的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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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年6月某一天,我在網路上看到L君轉貼一篇短文:「家長會上,老師在黑板上做了這四道題 2+2=4;4+4=8;8+8=16;9+9=20 家長們紛紛說道:「你算錯了一道題。」老師轉過身來,慢慢地說:「是的,大家看得很清楚,這道題算錯了。可是,前面我算對了三道題,為什麼沒人誇獎我,而只是看到我算錯了一道呢?」老師接著意味深長地說:「家長們,教育的真諦不在於發現孩子錯誤之處,而是賞識他們做得對的地方!」孩子如此,成人亦是,共勉之!」

看過後,起先我覺得文章的內容很有道理,是很好的提醒,不過一陣子之後,當我再度看到這篇短文,我發現它的建議並不完整。如果作者原先不認同的教育模式(只看到孩子錯誤之處)是鐘擺的一端(一味地否定、挑剔……),那麼他所推薦的模式(只賞識孩子做得對的地方),不過就是盪到鐘擺的另一端(一味地認同、肯定……)。前一種模式,毫無疑問地會破壞孩子學習的興趣,打壓孩子自信心的成長……;後一種模式,也毫無疑問地會混淆孩子的價值觀,讓孩子無法明辨是非……。

那到底該怎麼辦呢?是要停在鐘擺的這一端,還是盪到另一端呢?我相信人是上帝創造的,而聖經就是人類一切問題的說明書,所以針對這個問題,我想到的是,教育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人際溝通,主角分別是老師和學生,老師想要把他腦袋裡的東西(包括知識、經驗、觀念……),經由講授的過程(溝通),傳遞給學生們。

既然是”溝通”,那麼聖經當中有關溝通的法則,自然都可以派上用場。首先是雅各書 5:12的教導:【你們說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以及它所衍生出來的”實話實說、就事論事”(做對了就稱讚肯定)(做錯了就指正錯誤)的法則;

如果要進行規勸、指正時,那麼還可以運用以弗所書4:15的教導:【我們要以”愛心”說誠實話】所衍生出來的三明治說話方法,首先是肯定並讚美對方曾經做過的努力或做對的事(三明治的第一層)……,接著實話實說地指出錯誤之處(三明治的第二層)……,最後說出自己期待對方改正錯誤後未來會更好(三明治的第三層)……。

如此一來,學生們不僅可以明辨是非,自信心也能適當地成長。

寫到這裡,我發現人們在面對問題時,所想出來的解決辦法,如果不是出自聖經的教導,那麼就很容易會落入上述「鐘擺的兩端」模式,在兩端擺來擺去,看似有在努力,不過卻沒有真正地解決問題,因為不管是鐘擺的那一端,其實都離核心一樣遠。

我先舉自己比較熟悉的醫療為例,四、五十年前,台灣的醫療形態是稀有的、貴族化的、昂貴的、有特權的、看醫師臉色的、要送紅包的、講究人情關係、需要私下運作……;後來王先生有感於自己的父親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因此創辦了長庚醫院,於是台灣的醫療形態轉變成浪費的、平民式的、廉價的、平等的、看病人(或家屬)臉色的、不必送紅包的、強調數字績效、一切公開透明……。問題有真正地被解決嗎?答案是否定的,前一陣子長庚體系爆發數十位醫師集體離職,背後的原因是該醫療體系長久以來把醫院當成企業(營利事業)在經營,每個部門都在追求績效「向錢看」,於是某些部門受到岐視、打壓,最後爆發集體離職。

從我的眼光來看,四、五十年前台灣的醫療形態是在鐘擺的左邊,而長庚體系帶來的變革則是鐘擺的右邊,兩者都沒有真正解決醫療的根本問題。那麼應該如何看待醫療呢?我個人從聖經中找到的基準是箴言3:27:【你手若有行善的力量,不可推辭,就當向那應得的人施行。】我把這句話藉著一位書法家田玉青的手,寫成金句,掛在7C病房護理站正對面的走廊牆面上,從民國88年開始,就成為醫療團隊照護病人的準則。直到今日,它仍然不需要修正。

換句話說,在我二十多年的醫療生涯中,我所遵從的法則跟我帶領醫療團隊的原則,都是一致的,不需要擺來擺去、變來變去……,這也是聖經教導讓我佩服之處。

再舉個更普遍的例子,那就是台灣社會對於男女婚姻的看法。鐘擺的左側是大男人主義的展現,包括「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丈夫為天」……;鐘擺的右側則是大女人主義的展現,包括「聽某嘴大富貴」、「娶某大姊、坐金交椅」、「聽太太的話一定不會錯,如果錯了,那就是我聽錯了(這是某一位前任總統在為新人證婚時,最喜歡講的一句話!)」以及最近常在網路上看到的「我們家裡的大小事,我太太說的就算,我說的就算了」……,看過了以上諸多看法,我不知道網友們會不會跟我一樣想要問:「到底擺到那一側才對呢???難道是單數月是左側,雙數月是右側嗎???」

我相信人是上帝創造的,而婚姻制度也是天父上帝所設立的,所以聖經當中有關婚姻的教導一定是最 simple and effective的,這類的真理包括創世紀2:7-24的【耶和華上帝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以及以弗所書5:22-28:【你們作妻子的,當順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順服主。 ……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丈夫也當照樣愛妻子,如同愛自己的身子;愛妻子便是愛自己了。】還有大家熟知的歌林多前書13:4—8 “愛的真諦”:【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就我自己的經驗,我跟妻子倩婷結婚超過26年了,雖然回想起來,我曾經做錯過許多事,常常必須道歉認罪悔改,不過上述聖經的教導,對我而言卻是不變的。我應該努力的,就如同使徒保羅在腓立比書3:14所說:【向著標竿直跑】,於是我會離真理的核心越來越靠近,而不是經過了多年的努力,最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從鐘擺的一端,擺到另一端……,那不是很冤枉嗎!

本文的結論是,我相信人是上帝創造的,所以當我們遇到問題時,沒有選擇逃避反而想要解決它,這是很好的開始!如果能再使用原版說明書(聖經)上simple and effective 的方法,那就能直達核心、徹底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鐘擺的兩端擺來擺去,徒然耗費時間與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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