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說文解字(日久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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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寫過好幾篇文章,討論過餐廳廚房裡的廚師們,各有不同的特質。其中有位D廚師,105年3月剛來餐廳工作沒多久,我就注意到,早上大約九點四十分左右,負責員工餐製作的A、B兩位大廚會把四道菜煮好,接著就是餐廳的老闆M君或N君會招呼大家來用餐,如果上面兩位不在餐廳或是在忙其他事,就會由A大廚或B大廚出面招呼。可是我卻看到D君來廚房工作後,常常在外場的同仁剛剛把四樣菜擺好之後,他就自顧自地盛了飯,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吃將起來,完全無視於其他同仁都還沒有動作。
我看了真是傻眼,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只是偶爾如此,沒想到他竟然是常規地這樣做,我心想:怎麼會有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人,連這樣的職場倫理都不懂,真是“白目” ……。
輪到他製作下午的員工餐時,菜餚的味道也不符合大家的習慣,常常都太鹹,於是有幾次大老闆M君調侃他說:「D廚師呀,雖然我們餐廳的附近就有一家血液透析中心,要洗腎很方便,不過也不要因為這樣,菜裡的鹽巴就拼命放,把大家的腎臟都弄壞呀!」
有一天是颱風假,風雨卻不大,許多人跑出來用餐,廚房自然就變得很忙碌。當天負責炒菜爐子的是B大廚和D廚師,我特別注意到D廚師的工作模式,不管堆積在他身後準備台上面、等待他烹煮的菜是不是快要滿出來了,他炒菜的動作和速度始終如一,一直維持著不急不徐的節奏……。看到這種情形,B大廚不斷地生氣、不斷地數落D廚師為什麼不這樣、為什麼不那樣……,反正他就是嫌棄D廚師的動作太慢就對了……。
由於上面這些事,大小老闆和同事們對他的評價並不是很高,言語上也不是太尊重,不過D廚師並不是太放在心上,也沒有因為被數落而動怒,或是跟其他人發生言語上的衝突。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了,D廚師所煮的員工餐,味道經過調整,再加上他也長期看了其他資深大廚們如何製作員工餐,因此也逐漸符合大家的要求了。有一次,我藉著上帝給我的機會,勸告過他吃飯應該注意的禮貌,他也聽進去了,不再有一個人搶先吃飯的白目行徑了。

逐漸地,我發現專責油鍋工作的他,常常會主動地幫大廚們補充一些調味料,例如辣椒醬、鹽巴、味精;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他在補充白糖、太白粉等原料時,都會先將舊的部份倒出來,先倒入新的原料,再把舊的倒在上面,也就是物品管理的“先進先出”。
在所有的廚師中,他幾乎每天都是最早到班的,我不曾看過他遲到。
雖然他炒菜的動作不是很快,可是有幾次,他負責的菜炒做完畢之後,他會主動地把其他大廚還沒炒的菜拿去做。還有一次,他把輪到A大廚應該炒製的一大盆菜脯拿去炒好了,讓A大廚感到驚喜。
此外,當他的工作內容被要求要做改變時,例如老闆要他暫時離開油鍋的工作,去站爐子,學習炒菜,他也沒有表現出不願意的表情。當其他大廚要求他更動食材過油的程序時,他也不會堅持一定要照自己的習慣去做,而是願意配合地去做。
另外,他還三不五時地從家裡拿一些東西來給大家嚐,例如他帶了一些“七葉膽”,燉成雞湯,給大家嚐鮮。他還從家裡拿了一塊100×60公分的三夾板來,要做為蛋箱上的覆蓋,避免雞蛋被老鼠給吃了。
…………
大家逐漸發現原來D廚師有這麼多可愛的優點。
這樣的過程讓我連想到,馬太福音7:15-20耶穌教導門徒說:【你們要防備假先知。他們到你們這裏來,外面披著羊皮,裏面卻是殘暴的狼。憑著他們的果子,就可以認出他們來。荊棘上豈能摘葡萄呢?蒺藜裏豈能摘無花果呢?這樣,凡好樹都結好果子,惟獨壞樹結壞果子。好樹不能結壞果子;壞樹不能結好果子。凡不結好果子的樹就砍下來,丟在火裏。所以,憑著他們的果子就可以認出他們來。」】

同樣地,耶穌也在馬太福音23:1-7說:【耶穌對眾人和門徒講論,說:「文士和法利賽人坐在摩西的位上,凡他們所吩咐你們的,你們都要謹守遵行。但不要效法他們的行為;因為他們能說,不能行。他們把難擔的重擔捆起來,擱在人的肩上,但自己一個指頭也不肯動。他們一切所做的事都是要叫人看見,所以將佩戴的經文做寬了,衣裳的繸子做長了,喜愛筵席上的首座,會堂裏的高位,又喜愛人在街市上問他安,稱呼他夫子。」】

從這兩處經文中,我學習到看一個人,如果只是看外表,或是他說的話,很可能會看走眼。我必須長期觀察一個人的行為,就像是一棵樹慢慢地結出了果子,才能做出適當的評價。其中的關鍵就是”時間”,如果我們用後者來檢證社會上曾經風光一時的人物,就會發現大多數人是經不起”時間”的檢證的。

親愛的網友們,你有沒有想過,你通常是如何判斷一個人呢?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嗎?還是願意多花一點時間,看一個人所結出的果子(長期的行為)呢?

如果我們簡單地將人們分成兩類,第一類是缺點先被大家看見,而優點卻是慢慢地被發覺;第二類是優點先被看見,而缺點卻是慢慢地被察覺。親愛的網友們,你有沒有想過,你比較像是哪一類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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