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年下半年,妻子身體不適,常常去醫院,於是我想到要換房子,因為妻子抱怨鄰居很吵已經有許多年,不僅影響她的睡眠,有時候還會讓她受到驚嚇。一年多以前我還在醫院工作時,早上六點多就出門,晚上六、七點才回家,所以無法體會她在白天受到的困擾。一直到我退休後,在家裡的時間比較多,才發現鄰居真的很吵,例如早上六點半用吼的叫孩子起床、看電視看到一半突然爆笑吼叫……;
不僅是同一樓層的鄰居吵,連樓上也吵,孩子在家裡蹦蹦跳跳,玩球、在地板上練習打擊樂器、頻繁地拖動椅子或家具……。雖然我多次用對講機跟對方抱怨,不過效果並不大,當下是沒有再吵,過了幾天依舊如此。這次因為妻子生病,強化了我要搬家的決心,因為我想要給妻子一個安靜休息的環境。
很快地,天父上帝就讓我們看上了鄰近社居的一間房子,它位於角間,比較不會受到隔壁鄰居的影響,至於樓上的情形會如何,那就不是我能選擇的,只能交給主了。
交屋後,我找人做裝潢。由於先前的屋主走的路線是華麗宮廷風,跟我一切求簡單的作風正好相反,因此全面性的裝潢拆除變得不可避免。在拆除工程的第一天,一位身材壯碩的師傅帶了六個人來到現場,我心想:「陣容龐大,應該會很順利吧!」我站在角落觀察他們作業的情形,發現其中有四位是臨時找來的工人,對於裝潢拆除的工作是完全陌生的。
兩位有經驗的師傅負責把不要的櫥櫃、天花板拆下來,接著便指揮其他工人把廢棄物集中,也要他們把牆壁上的壁紙給撕掉,只見一位工人拿著鐵製的梯子,要從主臥室到客房,沒有注意到梯子的長度,”哐”的一聲,木皮的門片被撞出一個凹洞;過了幾分鐘,又是”哐”的一聲,木頭的門框被撞出一個凹痕……,看得我心驚膽跳,於是出言提醒他們要小心。
又過了一陣子,當工人要把廢棄物移到門外的電梯間時,長形的木頭撞到了對門鄰居的門片,一位太太開門出來察看,抱怨說門上的木做裝飾片掉了漆,於是我趕緊去賠不是,並且承諾日後會請木工師傅做修補。又過了一陣子,社區的管理員打電話上來,說是有人從電梯間把檳榔汁往外吐,弄髒了社區中庭的地面,於是領頭的師傅只好出面處理,還把每一位工人都叫到一樓現場去對質,結果當然是沒有人會承認,領頭的師傅只好派一個人用水清洗乾淨,不過這樣一個事件,起碼耽誤了拆除工程有二十分鐘。當天工作結束時,我拍了照片傳給負責替我裝潢的設計師L君,他回覆說會去現場察看。
隔天,我繼續向餐廳告假為的是要監看作業,因為前一天的拆除過程真是把我嚇壞了!八點過後,領頭的師傅帶了另一位師傅和一位學徒來現場,跟我打過照面後,就開始工作,只見兩位師傅井然有序地拆除原先的木做,將體積龐大的櫃子做了幾處的分解,就變成一些木條和木片;對於天花板某些部分要保留,某些部分要拆除,師傅則是用電動工具精準地做切割,沒有損壞到要保留的部分;那位學徒則是聽從師傅的指示,逐步地把廢棄物做出分類,木條歸木條、木片歸木片、玻璃歸玻璃、發泡飾板歸塑膠、垃圾歸垃圾……。一個上午工作下來,效率竟然比昨天的七個人更高,讓我驚訝不已!這樣的過程讓我想起聖經中大衛王身邊 的勇士,記載在撒母耳記下23:8-23:【大衛勇士的名字記在下面:約設巴設,他是軍長的統領,一時擊殺了八百人。其次是以利亞撒,從前非利士人聚集要打仗,以色列人迎著上去,有跟隨大衛的三個勇士向非利士人罵陣,其中有以利亞撒,他起來擊殺非利士人,直到手臂疲乏,手黏住刀把,那日耶和華使以色列人大獲全勝;其次是沙瑪,有一日,非利士人聚集成群,在一塊長滿紅豆的田裏,眾民就在非利士人面前逃跑,沙瑪卻站在那田間擊殺非利士人,救護了那田。耶和華使以色列人大獲全勝。
收割的時候,有三十個勇士中的三個人下到亞杜蘭洞見大衛。非利士的軍兵在利乏音谷安營。那時大衛在山寨,非利士人的防營在伯利恆。大衛渴想,說:「甚願有人將伯利恆城門旁、井裏的水打來給我喝。」這三個勇士就闖過非利士人的營盤,從伯利恆城門旁的井裏打水,拿來奉給大衛。他卻不肯喝,將水奠在耶和華面前,說:「耶和華啊,這三個人冒死去打水;這水好像他們的血一般,我斷不敢喝。」如此,大衛不肯喝。這是三個勇士所做的事。】
雖然現在並不是戰爭的年代,不過幾位師傅們所展現出來的專業和效率,在我看來就和舊約聖經中的勇士是一樣的,是能夠以寡擊眾、以一擋百的,於是在當天快要收工時,我當著設計師L君的面,運用聖經雅各書 5:12的教導:【你們說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以及它所衍生出來的”實話實說、就事論事”(前一天有損壞就說有損壞)(隔一天做得好就說做得好)(該肯定就肯定、該讚美就讚美)的法則,我對著身材壯碩的領頭師傅說:「昨天的工程真是把我嚇壞了,不過你們三位今天的表現,不僅把昨天我對你們的負面印象全部弭平,還贏得了我的尊敬。以後如果有人跟我提到房屋裝潢的拆除工作,我會很肯定地跟他說:『那是一種專業,要做得好並不容易,絕對不是一般人所想像的,以為光靠蠻力就做得到!』」聽完這番話,大家都很高興,L君回應說:「昨天當那幾位粗工東撞西碰地造成損壞時,很感謝韋先生沒有當場發飆,而是事後用Line告訴我,這一點我覺得很感謝。」
聽完L君的一番話,我倒是心頭一驚,心裡的OS是:【還好沒有當場發飆,否則過去這半年來,我不斷地在文章裡提到雅各書 1:19的教導:【你們各人要快快的聽,慢慢的說,慢慢的動怒。】豈不是自打嘴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