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低落也是一種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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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年2月份某個週末,餐廳老闆N君今年上國二的兒子C君早上來餐廳晃了一下,我發現他又長高了。下午一點多,C君又出現在餐廳,B大廚作了一盤香噴噴的肉絲炒飯給他,吃完後他就離開了。接近下午兩點的休息時間時,N君跟大家說:「我兒子從早上到剛才,好像是在洗三溫暖!」
我問她:「是什麼意思呢?」
N君說:「我兒子早上心情很好,因為他昨天拿了收集的發票出來對獎,結果中了兩張末獎,於是他今天早上想要拿去郵局兌換。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上學期曾經去附近的一間寺廟申請過獎學金,昨天收到通知說他通過了,於是他打算今天早上一起去辦這兩件事,所以他心情很好!不過過了中午,等他再來餐廳時,我看到他心情非常低落,臉上表情很鬱卒,於是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我先去郵局要兌獎,他們跟我要身份證,而我還沒有辦過身分證,所以就不能領,這讓我不開心。接著我又到寺廟要去領獎學金,結果還是碰壁,因為承辦人員說,除了獎學金通知之外,還要有一張這學期的註冊證明,而那張證明是放在家裡的某個抽屜裡……。」
最後的結果是兩件事都沒辦成,所以他覺得很懊惱,心情低落。

我問N君,那後來他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她說:「關於第一件事,他想到的是改個身分,用他姊姊的身份證去領應該就可以了;至於第二件事,他只要拿到該要的註冊証明應該也就可以了,所以等一下店裡休息時,我會騎摩托車載他去辦。」

聽完N君的一番話,我覺得那就OK了,可是過了幾秒鐘,我心裡突然有一個疑問,於是我說:「既然妳兒子都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妳為什麼還要載他去辦呢?為什麼不讓他自己再去一次呢?」

講到這裡,我突然想起多年前,曾經照顧過一位五十多歲的末期癌症婦人,她一直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我原先以為她兒子的年紀可能還小,才會讓她擔心。直到有一天,我在查房時看到她兒子,已經二十幾歲,也當過兵了,我心想:「都這麼大了,有什麼需要特別擔心的嗎?」
於是我請我的助理特地去了解,後來傳回來的訊息是她兒子已經成年,不過完全沒有工作能力,甚至於是要他去郵局辦一件事,他都不會。大家曾經懷疑他是不是智力有問題,不過確認他當過兵,所以他的智力應該是正常的。後來助理進一步詢問,才知道是媽媽太寵愛他了,讀小學時,功課不會寫,媽媽幫他寫,美術課的圖不會畫,媽媽幫他畫……;當兵的時候,媽媽透過許多管道,拜託許多人把他調到一個很輕鬆的後勤單位,於是他才順利退伍,結果他就變成這樣了!
這個案例讓我印象深刻,於是我用很慎重的語氣提醒N君說:「我相信妳並不是想要特別寵孩子,而是看到你兒子心情低落、表情鬱卒……,妳就想要急著改變他的心情,這就像是前一陣子,妳曾經跟兒子一起看過一部卡通片“腦筋急轉彎”,裡面的主角一個是“樂樂”,一個是“憂憂”,雖然大家都習慣由“樂樂”來主控小女孩的情緒,不過就是在某些情境下,必須“憂憂”出面,才能化解危機,所以我的建議是,妳可以再一次學習聖經“愛的真諦”【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魯莽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特別是當中的愛是恆久忍耐(忍耐他心情低落、表情鬱卒)……,不做魯莽的事(不要急這幫他做些什麼事)……。

當妳堅持不隨便出手去幫妳兒子時,他就有機會多學習,學習面對問題、處理問題,於是他自我的信心會提升,心裡的OS是:「看吧,我是可以解決問題的,我很不錯吧!」同時他也可以學習去接納自己的負面情緒……,這些都是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必須學習的功課,也是他人生中的寶貴資產。在過程中,妳並不是視而不見、袖手旁觀,妳要做的就是適時地提醒他、鼓勵他,幫他加油按讚。
當妳願意照著聖經的教導去做,天父上帝會給妳一個應許,那就是“愛是永不止息 Love never fails !”, 也就是結果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有美好的事發生。在這件事情上,美好的事將會是妳兒子學到該學的功課,而妳也可以很輕鬆地過日子,那不是很美好、不是雙贏嗎!

本文的結論是,孩子的心情低落也是一種溝通方式,代表他需要幫助,不過幫助的實際方式必須多方考量。此時,做父母要特別注意,千萬不要立刻想要幫助孩子去除當時的負面情緒,而代替他做許多事,同時也剝奪了他許多學習的寶貴機會;這樣做的後果將會是幾年之後,孩子變成了媽寶,而爸爸媽媽則勞苦愁煩一輩子,雙方都痛苦,到那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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