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癌細胞快速蔓延,醫生跟我們解釋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們目標只能放在讓他舒服一點。」
媽媽回憶:「知道醫生最後的建議後,我調整自己的心情,走進諾蘭的病房。他正坐在椅子上用平板電腦看Youtube頻道。我坐下來,把頭靠在他身邊,開始了以下的對話:
媽媽:你現在呼吸都會痛不是嗎?
諾蘭: 嗯…對啊
媽媽:你還承受了很多痛苦對嗎?寶貝
諾蘭:(低下頭)對
媽媽:這個癌症真是太討厭了。你不用繼續奮鬥下去了
諾蘭:(驚訝地抬頭)我不用了?!但我會為了你繼續戰鬥呀!
媽媽:不。那是你一直在做的事嗎?為了媽媽而戰鬥下去?
諾蘭:嗯…對啊!
媽媽:諾蘭,媽媽的工作是什麼?
諾蘭:保護我的安全!(咧嘴微笑)
媽媽:親愛的…現在,我越來越不能保護你了。我唯一保護你的方法,就是讓你安全地住在天堂。(我的心揪了起來)
諾蘭:那,我先去天堂玩,等你過來。你也會來對嗎?
媽媽:當然!你無法輕易地丟下媽媽的!
諾蘭:媽!謝謝!那我想要和杭特、布萊利和亨利一起玩。」(註:三個玩具的暱稱)
「第二天,他一直在休息,幾乎睡了一整天。我們已經在排安寧病房,也簽了放棄急救同意書。當他醒來時,我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手上拿著他的鞋子準備今晚要帶走。我想要帶他回家,就算只有一晚也好。但等他醒來後,只溫柔地將手放在我的手掌上,對我說:「媽,沒關係,我們就待在這好嗎?」我的4歲孩子不斷安慰我…」
「當晚9點,我問諾蘭我能不能去洗個澡。我之前答應他,媽媽要一直在他旁邊,不斷拍拍他、撫摸他。他說「嗯..好吧,媽。等克里斯叔叔來的時候坐這裡,我會轉這樣,就能看到你。」我站在浴室門口,轉身對他說:「你就在這邊好好等我,我兩分鐘後就出來。」他對我笑了。我關上浴室門,他們說,我關上門的剎那,他就閉上眼睛躺了下來,走上人生最後一段路。」 「當我打開浴室門時,醫療人員已經全部圍在他身邊。他們對我說「諾蘭陷入昏迷,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他的呼吸微弱、右肺塌陷,氧氣指數下降。」
「我焦急地跑向床邊,將手放在他的臉上。我已經有所準備,但卻沒料到那麼快就要面對他的死亡。我開始掉眼淚,看著他的生命不斷流逝,儀器嗶嗶作響,他似乎再也不會醒來了。不過接下來,卻發生了一件我永遠不會忘記的奇蹟…」
「我的兒子突然重新開始呼吸,他張開眼睛,對我笑了一下,然後說「媽,我愛你」。說完這句話後,他再度陷入昏迷。當晚11:54pm,他安詳地過世了。我在他耳邊唱著「You are My Sunshine」這首歌。」
…………
以上的文字,是一位母親在四歲兒子過世後兩個月,所寫下來的。我讀過之後,也跟世界各地無數網友一樣,覺得很感動。我不僅很感動,我還想問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為何感動?我發現是她們母子間的對話和互動(簡單說就是”母子關係”),讓我感動。我繼續問自己,究竟是她們母子關係裡的什麼元素讓我很感動呢?答案是『愛』!
我再問自己,母子關係裡面有愛,是一件到處都看得到的場景呀,為何她們母子愛的關係更令人感動呢?答案是,她們的愛是在面對『死亡』(終極的分離)時,所展現出來的,所以格外令人感動…………。4歲的孩子最後用了一句:「媽,我愛你。」帶給媽媽莫大的安慰,再次證明 Love never fails 是真實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