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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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年6月下旬在「快樂門診」中,案主A君就診的主訴是「母子關係緊張、孩子有情緒困擾、老師建議看醫生;夫妻經常吵架,尤其是因為教養觀念不同…」。在協談中,A君還提到先生規定兒子要收玩具、洗便當…,不過兒子不喜歡遵行,於是先生會發脾氣、摔東西,甚至於半夜叫兒子起來罰站…

 

按照聖經的教導雅各書 1:19:【快快的聽,慢慢的說,慢慢的動怒。】我很快地看懂了,孩子被老師說有情緒困擾(應該就是「問題學生」的另類說法)其實只是水面上「冰山的一角」,而水面下「冰山的主體(真正的原因)」應該是不良的父子關係……,於是我請A君邀先生一起來門診。我原先以為A君先生會拒絕的,因為根據統計,會去諮商的男性少之又少,因為我們社會早已將男人的人性扭曲成「有淚不輕彈、打落牙齒或血吞、凡事靠自己…」。

 

出乎意料地,A君先生竟然出現在門診,於是我表示 「不管協談過程跟結果如何,我都至少給他打80分!」很快地,我們聊到了原生家庭,先生表示父親一輩子都是打零工過活,在他2歲時,因為父親家暴母親、兩人離婚、母親離家…,等他5-6歲想要去找母親時,才得知母親早已過世2年!

 

聽到這裡,我驚訝不已並立刻問:「那你是怎麼長大的?」

 

先生表示父親將他到處寄放(多數是遠房親戚家),吃飯時他總是最後吃、食物經常不夠,甚至於中午沒有人煮飯給他吃,於是他就餓肚子直到晚上父親回家!中午的便當,有時有、有時沒有。因為住在很鄉下,於是他從小一開始每早晨要走2個小時的山路才能搭到去國小的公車,回程一樣要走2個小時的山路。小學的寒暑假就開始打零工,例如採苦茶子去變賣…,賺的錢都被父親拿走。

某一天,父親將他單獨留在公車上,一個人下車。過了1-2站,他發現不對勁,於是下車回頭去找父親,發現父親在喝酒!

小學時期,有一次老師在警察的陪同下來家訪,發現他竟然沒有「床」而是睡在「紙板」上……,於是強烈地跟他父親爭取,後來父親才去為他買了床跟書桌。

即便經歷上述痛苦,他並沒有怪罪父親,因為他認為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

 

就在我的心靈一再受到衝擊時,A君先生語氣平穩地表示「小時候某一晚,他跟父親吵架,於是他一個人離家、走了7-8公里漆黑、沒有燈的山路,來到OO山的某處靈骨塔(安放母親骨灰之處),他看到大門是上鎖的,於是他就躺在靈骨塔的門前睡覺!」

 

他的陳述讓我聯想起一張西方戰地記者所拍攝的得獎照片,內容是「一個孩童在泥地上用樹枝畫了一個婦人側睡的輪廓,孩童就側身躺在上面睡著了,彷彿他睡在媽媽的懷中…,其實媽媽早已因為戰火而不在人世了!」

 

我一邊畫給A君夫妻看、一邊禁不住大哭……,同時聯想到整本聖經一處最短的經文,是在約翰福音11:35:【耶穌哭了。】原因是耶穌得知他所熟識「馬利亞」一家人當中的「拉撒路」過世了, 耶穌看見馬利亞哭,並看見與她同來的猶太人也哭,就心裏悲歎,又甚憂愁,便說:「你們把他安放在哪裏?」他們回答說:「請主來看。」耶穌哭了。 猶太人就說:「你看他愛這人是何等懇切。」

溝通四步驟

當下,我心裡很清楚,任何理性的言詞、邏輯的推理、智慧的教導都無濟於事……,我唯一該做的就是用「流淚、哭泣」來表達我對A君先生過去一切苦難的「難過、不捨、同理、接納…」;我並沒有被社會上「醫師是專業人士、應該理智冷靜…」的刻板觀念所轄制,因為耶穌曾經如此做!

 

整個協談過程中,我並沒有跟A君討論兒子在學校被老師說有情緒困擾一事,因為我心裡很明白,如果父親(A君先生)沒有被神醫治,那麼所有想要導正兒子言行的努力都不會有真正(長期)的果效。

 

協談結束前,我跟A君夫妻兩人分享舊約聖經瑪垃基書4:2:【但向你們敬畏我名的人必有公義的日頭出現,其光線有醫治之能。】我禱告求主耶穌醫治A君先生從小缺乏母愛、被父親錯待的「心理傷口」,雖然別人看不見、甚至誤解他,不過我相信神都看見、都知道,我也相信神可以醫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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