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同「加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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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年3月中旬在「快樂門診」中,人妻A君因為不良的人際關係(包括父母親、手足、夫妻、孩子…),導致壓力過大而來求診。當週協談中,A君提到舅舅約了A君夫妻回南部要幫婆婆過生日,席間婆婆問先生:「你大兒子(20+歲)有沒有在存錢?」先生回答沒有,於是婆婆數落A君:「這些事都應該是媽媽要教的,以前你公公也是不管,還不都是我教導孩子們要存錢…」

A君回:「我應該跟媽媽拜師學藝,不過現在來不及了!」

事後,先生對A君說:「媽媽那些話、你聽過就算了…」

 

聽到這裡,我認為A君是「言不由衷」,也就是「嘴巴說的跟心裡想的不一樣」!不過A君表示在華人的家庭中,大家都是那樣說話的!

既然談到社會觀念,我想到的是俗話「養子不教父之過」而非「母之過」。當我進一步思考,我發現上述婆媳互動,其實就是「重男輕女」或是「看重兒子輕忽媳婦」所導致的……,A君是受害者、婆婆是加害人。

 

當我認真思考、想要幫助A君看懂上述婆媳互動的矛盾時,我想到一個例子:某甲拿棍棒要打某乙的頭,如果某乙「閃躲」、「用手上的包包阻擋」、「用手抵擋並保護自己的頭」、甚至是「揮拳自衛」……,這些都是正常的,不過某乙卻說「你可以來敲我的頭、你是對的…」

 

聽到這裡,A君赫然發現她自己的矛盾,同時表示她已經不知不覺地把所有傳統教條(包括重男輕女還有長女的職分…)都內化了!

………………

身為「受害者」卻認同「加害人」,這聽起來很矛盾,不過卻很常見,我想起網路上的一個小故事,大意是:

婆婆來家裡作客,早餐時她就去附近的美而美買一買。結果,婆婆臭著一張臉,她問了兩次,是不是不合口味?要不要再去買?

「沒事!」、「不用!」婆婆嘴裡是這樣講,但依然臉臭。

後來她偷偷問她先生,先生表示,可能是老人家早餐都習慣吃粥。

她問先生,那要怎麼辦?

先生說:「她沒說、就當作不知道,她要為她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任!」

她很驚訝先生的態度,因為她從小到大,常聽自己的媽媽說:「這種事,不用等人家說,你要自己懂!」

意思是要孩子「自動自發」地去猜出大人的心思,不要等大人罵,或者大人處罰……。所以,她真的盡可能去猜媽媽要什麼?例如突然變化的臉色、越睜越大的眼睛,都會讓她不斷猜疑,到底哪一件事還沒做到讓媽媽滿意?

 

真的可以像先生講的這樣嗎?這樣不是很無情嗎?她不是不同意先生的看法,像孩子鬧脾氣的時候,她也會跟孩子說:「要用講的,不講媽媽怎麼會知道?」

可是,畢竟是長輩耶!長輩不都這樣?像先生這樣,不是不孝嗎?

 

她想了一天,晚上睡前再問她先生。雖然她知道先生講得有道理,但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怪怪的呢?

接下來她先生說:「因為妳也是這樣啊,有什麼事,不好好說,都要我猜……」,這句話讓她差一點睡不著!

 

她先是爆氣,不跟她先生說話。後來,又覺得好笑,因為她先生確實說對了一部分,她常嫌她先生「被動」……,這下她懂了。

不過,她雖然搞清楚這個過程了,她自己也沒有想改的意思,「我還是覺得我先生要主動一點,不要什麼事都要我說。反正我媽跟我婆婆,我現在很少跟她們相處。做先生的人,還是要體貼一點比較好……」

………………

非常傳神的一個小故事,不是嗎!於是我想問,隨著時間的過去、人生閱歷的加增,一個人到底是會變成自己當年討厭(不認同)的人,還是會變成自己當年喜歡(認同)的人呢?

 

我猜想網友們的答案多數是後者,不過就我自己的觀察,以前者居多。原因為何呢?最容易理解的例子就是「媳婦熬成婆,接下來虐待媳婦」,當小媳婦被婆婆百般刁難時,她心裡肯定是討厭(不認同)婆婆的(此時的小媳婦是『被害人』);可是當歲月經過,等她成為婆婆時,她很可能會擺出婆婆的架勢、百般刁難媳婦……,於是她就變成自己當年討厭(不認同)的人(當年的小媳婦變成『加害人』)!

 

同樣的模式,上述故事裡的人妻,當她小時候被要求、被命令要「自動自發」地猜出大人的心思時,她肯定是害怕、無奈的、痛苦的……,她心裡當然是討厭(不認同)發出該命令的媽媽(此時的她是『被害人』);可是當歲月經過,她卻用一模一樣的方式去對待她先生,於是她竟變成自己當年討厭(不認同)的人(此時的她是『加害人』)!

人我界線1

該如何幫助A君呢?我出示「自由意志123」圖示,同時說明傳統女性(包括A君、A君的婆婆、小故事裡的人妻跟母親還有婆婆…)多半是在「線型2」(委曲求全、不敢表達、經常被要求退讓、被輕視…)之下長大,於是在後來的親密關係中就會變成「線型3」(不斷要求對方、經常強迫對方…),接下來的各種人際衝突其實就是在「線型2」跟「線型3」之間擺盪。

 

我告訴A君,天父上帝起初創造人,就將完整的「自由意志」賜給每個人,因此人、我互動應該是「線型1」(彼此尊重)。接下來,我分享聖經創世紀1:27-31:【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我開立屬靈處方箋給A君,每日早晚宣告「我是女生、我是按照神的形象跟樣式被造的、我是甚好的!」假以時日,A君才能從「線型2」逐漸恢復成「線型1」,她才能脫離勞苦愁煩而體驗到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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