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年10月中旬,某位中年媽媽Y君因為女兒罹患了某種免疫疾病、Y君心裡壓力很大,於是經由朋友介紹來「快樂門診」求診。因為我退休前的職業是醫師,因此我本能地先詢問Y君女兒的病況。根據我的醫學知識,她女兒罹患的疾病,完全不會危害生命,不過會影響外觀…,於是身為媽媽的Y君很自責、覺得沒有把女兒生好、養好、照顧好。
可想而知,有壓力的不會只有媽媽,她女兒肯定也有,於是我隨口問Y君:「如果女兒主觀的壓力指數是70分,那麼妳的壓力指數為何(0—100)?」Y君回答:「至少有90分!」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起了一個「大問號」,於是我一貫地按照雅各書 1:19的教導:【你們要快快的聽,慢慢的說……】我告訴Y君也提醒自己,所有看得見的問題都是「冰山的一角」,如果只想快速地解決後者,結果通常不理想,因為水面下的部分很快就會浮起來,也就是問題、衝突日復一日地出現。最有效的方法其實是藉著【快快的聽】(認真聽、仔細想),找出「冰山的主體」,才有可能「完整地」解決問題,而這樣的過程必須花時間、有耐心……
接下來,我試著多了解Y君個人與家庭。她先是提到婚後育有一兒一女,十多年前先生離開某研究單位進入高科技業界,工作壓力大,因此罹患了憂鬱症。除了看醫師服藥,好友還介紹她們夫妻走進教會。沒多久,兩人都受洗成為基督徒,先生病況明顯進步,並且在信仰上非常認真,聖經怎麼說、他就照著做。
關於女兒的病,教友跟牧師都認為是女兒壓力太大所引起。Y君認為女兒的個性中有極大的衝突,例如小時候,因為知道叔叔很凶,因此當堂妹把玩具弄壞了時,女兒會對叔叔表示是自己弄壞的,藉以保護堂妹…;不過,女兒目前已經進入青春期,對學校裡不公義的事、香港的反送中事件…,都會表達憤怒。
關於女兒生病,先生很理性,「有病就看醫師,禱告交託給主」,於是Y君心裡的OS是「你怎麼這麼冷靜?你是不是不疼愛孩子?」
至於Y君自己,則是除了用力禱告、認真交託,還不斷地參加國內、國外的各種醫治、禱告特會,不過女兒的病情並未改善、反而惡化…
聽到這裡,我直接問Y君:「妳目前最氣的對象是誰?」她秒回:「最氣上帝!」於是我稱讚她很誠實!
Y君繼續說明,20年前兒子出生後,先生因為工作壓力大常會爆怒。兒子在兩歲以前,晚上容易哭鬧,先生會大聲吼孩子,導致Y君很害怕、壓力很大……,甚至於只要先生一回家,她就很緊張。因為上述原因,Y君為了抒解壓力,於是跟公司的男同事發生婚外情,前後長達3年。後來Y君懷了老二、該同事因故離職,兩人才結束關係。整件事、從頭到尾,先生都不知情。
Y君信主後,有跟教會裡極少數幾位教友講起,大家都認為「事情過了那麼久、現在沒事就好了!」
聽到這裡,我立刻聯想到舊約聖經裡面的大衛王,他曾經奪人妻(拔示巴)、謀殺人夫(烏利亞)……,後來上帝的懲罰臨到他,導致拔示巴為他生的兒子早夭。當我還在思考時,Y君竟然脫口說出,女兒之所以會罹患疾病,是她犯罪的結果,就像大衛王。
此外,Y君還表示,先生虔誠信主、對她越好,她越覺得自己不配,於是就產生了贖罪的心情,先生說什麼、她就無條件照著做……
………………
當我弄懂Y君「冰山的主體」之後,我延續「大衛王」的事蹟,我表示大衛王不僅在先知拿單的提醒後,立刻俯伏在地向上帝認罪,還向百姓公開認錯,正如詩篇32:3-5:【我閉口不認罪的時候,因終日唉哼而骨頭枯乾。黑夜白日,你的手在我身上沉重;我的精液耗盡,如同夏天的乾旱。我向你陳明我的罪,不隱瞞我的惡。我說:我要向耶和華承認我的過犯,你就赦免我的罪惡。】
我以此提醒Y君,應該向先生坦白認罪。此時,Y君覺得很為難,開始找各種理由(何必冒著破壞婚姻的危險?可不可以維持現況呢?),也擔心先生不會原諒她……;我告訴她,一個人受洗信主,等同於是以色列人過「紅海」,其實是很簡單的事,因為當時的場面是後有法老王的追兵、海水已經立起成牆、前面的路已經被風吹乾……,因此200萬以色列人全數過了紅海。
不過,上帝的心意是要帶領他們進入迦南美地,而進入該地之前,以色列人(尤其是扛著約櫃的祭司)必須要有「死就死吧」的心志,才能渡過漲滿的約旦河水。
我嚴肅地告訴Y君,過紅海跟過約但河是完全不同層次的事,前者很簡單、後者則是必須堅定相信神的話(死就死吧)……,而她的自由意志可以決定自己是攻進迦南地(進入上帝美好的旨意中),如同當年的「迦勒」跟「約書亞」,還是在曠野流浪40年之後倒斃在其中(一輩子過得不平安、不快樂),如同其他多數以色列人!
接下來,我教導Y君認識人生「混亂的根源」(如附圖)。關於「認錯」,上帝的「自由意志」已經寫在約翰一書 1:9:【我們若認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
至於先生的「自由意志」(會不會原諒她…),Y君無權侵犯或干涉,應該加以尊重。
所以,Y君能做的就是管理自己的「自由意志」,要不要按照聖經教導去做。
協談結束前,我為Y君禱告,我祈求天父上帝幫助她,不過也提醒她「天父上帝絕對不會代替她或強迫她做決定」,因為祂尊重每個人的「自由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