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年5月4日早上,爐子師傅已經把員工餐煮好,大家正準備吃飯時,我突然聽到外場的同事Q君很不高興地大聲說:「你看到,不會自己去打,叫我幹什麼!」我嚇了一跳,接著仔細觀察,原來是內場的D廚師看到一隻蒼蠅在飛,於是開玩笑地對Q君說:「有蒼蠅喔,妳還不快去打!」沒想到這句話瞬間惹火了Q君,於是她大聲回應。
接下來,老闆娘N君按往例,在吃員工餐前帶領大家唸兩次「愛的提醒765(每個人都會出錯,出了錯請提醒,不要用盯的)」,目的是期待每一位員工都養成良好的溝通習慣。
我接著表示,針對剛剛的人際衝突,我正好來做個提醒!我表示,如果想要開玩笑又不會擦槍走火,必須有兩個前提,首先是知道對方對於玩笑的尺度為何?例如平常時間,某乙叫某甲“死胖子“,某甲不以為意,可以接受。
其次是知道對方當時的心情為何?也就是說,某甲原先對於玩笑可以接受到A程度(例如某甲平常被某乙稱呼為“死胖子“,他不介意……),可是某一天,某甲剛被老闆痛罵一頓、前一晚跟老婆吵架、摯愛的親人剛過世……,或是剛被無預警觧僱,這時候如果某乙叫他“死胖子”,說不定某甲就會發飆,甚至動手痛打某乙一頓……。
如果上述兩個前提沒弄清楚,那麼「開玩笑」會演變成擦槍走火,就不令人意外了。
內場的領班A大廚接著表示,時代確實不一樣了,老實說,以前的廚師,確實是沒讀什麼書,當時外場的服務生,通常知識水平也不高,所以當時大家整天插科打諢、習慣講有顏色的笑話,算是常態。
不過時代改變了,大家不僅知識水平提高、自我意識高漲,如果再隨便講話、隨意開玩笑,真的會出問題。他還舉例說明,他喜歡玩手遊,如果有玩家隨便批評別人很不會玩、動作遲鈍,因而在遊戲畫面貼出「你笨呀、白痴呀」,很可能會被對方截取畫面,然後提告「侮辱罪」!
我還想起A大廚跟餐廳大老闆娘M君之間,曾經因為開玩笑而引發的傷害。多年前某個假日,餐廳的生意非常好,M君為了催菜而走進廚房,開玩笑地對A大廚說:「你是不是老了,手腳變慢了!」這句話聽在A大廚心裡,簡直是氣炸了,心裡的OS是:「我連續炒了好幾個鐘頭的菜,熱到全身流汗,連內褲都濕透了,妳竟然在那裡說風涼話……。」
幾年後,M君罹患了癌症,雖然手術切除了病灶,不過一段時間之後,癌症疑似復發了。有一天大家在吃員工餐時,M君表示她的癌症指數不斷地升高,醫院的乳房外科醫師已經幫她做了電腦斷層跟核磁共振攝影,都看不到病灶,所以安排了正子攝影。
A大廚問:「指數是高到多少?」
M君說:「七百多。」
A大廚開玩笑地說:「指數不是越高越好嗎,最好是破萬點!」
M君表情凝重地回說:「癌症指數一直升高,暗示著腫瘤可能復發,我心裡已經夠緊張了,你還這樣說!」
………………
於是我對餐廳同仁表示,日常生活中,除非願意花時間確認上述兩個前提,否則「開玩笑」真的容易插槍走火、引起衝突。
我也想起聖經在雅各書3:2教導我們說:『原來我們在許多事上都有過失;若有人在話語上沒有過失,他就是完全人,也能勒住自己的全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