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的溝通—-悔改(七)(承認過犯)(上)(被家屬痛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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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上面兩個真實案例,我們應該來探討一下,究竟天父上帝是如何看待悔改這件事的,其實祂的眼光是和我們一般人很不一樣的:
路加福音15:3-10記載耶穌曾用比喻說:【你們中間誰有一百隻羊失去一隻,不把這九十九隻撇在曠野、去找那失去的羊,直到找著呢?找著了,就歡歡喜喜地扛在肩上,回到家裏,就請朋友鄰舍來,對他們說:『我失去的羊已經找著了,你們和我一同歡喜吧!』我告訴你們,一個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這樣為他歡喜,較比為九十九個不用悔改的義人歡喜更大。」
「或是一個婦人有十塊錢,若失落一塊,豈不點上燈,打掃屋子,細細地找,直到找著嗎?找著了,就請朋友鄰舍來,對他們說:『我失落的那塊錢已經找著了,你們和我一同歡喜吧!』我告訴你們,一個罪人悔改,在上帝的使者面前也是這樣為他歡喜。」

悔改很重要,但是要做到卻很難,我再跟網友們分享幾個發生在醫院裡,真實的故事,第一個故事是「承認過犯」,裡面的主角是十幾年前的我自己:

6/3週休二日的星期六早晨7:30,我仍循往例到醫院,先到三樓的化學治療中心,一個人先跟神有一小段時間的禱告。神讓我想起最近由總統女婿C君所牽涉的多起弊案,雖然檢調已經蒐集了許多堅實的人證、物證來認定總統女婿的確涉入內線交易,但C君直到6/2晚間仍然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有何過犯,只是一味地推說只因為他是總統的女婿,才會被外界用放大鏡來檢視,所以一切的指控都是沒有根據的,一切都是原罪!
這種推卸責任的方式雖說是蠻高明的,但也沒什麼新奇,因為人類的始祖『亞當、夏娃』犯了錯之後,也是試著要把責任推到上帝的身上。
神接著讓我想起5/30星期二上午,我收到一件公文密函,是由院長室發出來的。我打開一看,是一位就讀明新科技大學的學生在選讀了我個人幾年前出版的『醫生也醫死』一書之後的心得,他把對我的憤怒與不滿,藉著電子郵件寄給院長:
『院長您好!我是一位曾經在貴院受到傷害的家屬,這幾年來一直無法忘記心中的傷痛,只希望不會有下一位家屬受到同樣的情形,謝謝!!』

全文如下:『韋至信,新竹醫院血液腫瘤科主任。原先想要當個有名氣的抗癌專家,卻因遇見許多「困苦流離」的癌末病患,所以決定放下身段,重新學習「安寧照顧」。為了營造一處人性化的癌症病房,特別在醫院內成立了「腫瘤及安寧病房」,和一群可愛的護理人員共同執行「換醫護人員的腦袋而不必更動病人床位」的理念,也就是根據病人的病程,隨時修正醫療的照顧模式,該積極時就給予抗癌治療,該保守時就給予緩和醫療,之間的取捨可以根據不同的個案隨時做修正。他不是一位看「病」的醫師,更是一位看「病人」的醫師。
韋醫師說,當時這類病人沒有醫護人員願意照顧,因為照顧這些病人毫無成就感,這些病患不久都會死亡,沒有醫護人員願意當一個老是扮演對抗疾病失敗的角色;這些癌症末期病人的問題也特別多,除了棘手的身體照護問題外,還要面對病人和家屬的情緒,一般醫護人員並不喜歡處理這些事。
他解釋說,因為人都有一死,死亡是無法完全戰勝的,只是每個人死的時間不一樣;病人的痛苦卻是可以透過適當的醫療照護而緩解,從這個角度來看,醫生開刀幫病人把肺癌切除,讓病人不再擔心受怕疼痛;護士把長期臥床病患者硬如石頭的大便挖出來,使病患不再腹脹難受;志工媽媽聆聽絕症病人的絕望心情,讓病人感受被接納……,這些都是盡到醫護人員的天職,只要醫護人員有了這樣的信念,就不會產生不必要的挫折感。
因為這樣的理念,韋至信接手成立了安寧病房。他強調,癌症雖然穩居國人十大死因的首位多年,讓大家談癌色變,其實上其它從第二名至第十名的死因加起來人數,是遠大於因癌症死亡的,照說大家應該更害怕才是,但就因為它們不是可預期的死亡,比較不容易引起注意,如此一來反而讓人無法對死亡做準備,因此他認為「癌症是一種特別的祝福」提醒我們可以為人生的終點做準備。
韋至信說,大家不必一定要等到自己面臨死亡再來探討生命的意義,可藉由親友的死亡或新聞事件,去體會死亡其實是隨侍在側,不要渾渾噩噩過一生,好好從事生命中真正有價值的事,尤其是在職場和家庭中,這兩個領域是佔據我們時間最多的地方,更該用心去經營。
對於書中提到韋至信他個人的想法我沒有很大認同,還我對他的醫德確有很大的存疑。回憶92年暑假將要結束時,父親因為覺得肚子不舒服到署立新竹醫院檢查發現胃癌之後,接受韋醫師建議化療。一開始韋醫師毫無隱瞞的讓家屬及病人(父親)知道治癒是不可能,但可以利用藥物讓病情緩解,癌細胞不要快速擴散,也讓家屬及病人能有時間調適心理。這點比起一般家屬不敢向家人提起病情,確實單刀直入,直接進入挑戰。所以我們並沒有花太多時間說服父親接受化療,完全依照醫師指示接受治療。第一個療程看到父親堅忍的接受抗癌藥物吞噬後的痛苦,讓我們看在眼裡很捨不得。母親更是需要堅強的陪著父親,攙扶著老伴,望著他們的背影,我們看到愛情世界中常用的那句「執汝之手,白頭偕老」,在我一生中,他們一直是形影不離的。
當第一個療程結束,照例抽血等待檢查報告出來。那天我們全家幾乎是全員到齊,守候在門診像是等候法官宣判般的犯人。我們祈禱第一階段的藥物治療,對父親是有幫助的。當時我們還像是個小孩一般,先偷偷的進入診間,想先探聽一下父親的結果報告。當得知癌細胞已經轉移,藥物並無幫助時,我們試著先跟醫師溝通,請他是否可以像鼓勵孩子一樣告訴父親癌細胞已有趨緩,要他再接受第二階段治療。(因為父親的脾氣我們太了解了,如果不委婉些他幾乎是要放棄的,因為實在是太痛苦了!)
結果他非但不能體恤做家屬的心情還大聲斥責說:「為什麼要借我的嘴去說一些安慰病人的話?如果這樣我可以不用看,你們去找別人好了!」當時我真的是強忍著淚水,還低聲說:「你有必要說的那麼大聲嗎?我們是想拜託你而已!縱使我們的請求與你的醫療態度相左,但是對一個完全信任醫師的家屬來說,卑微的請求,又錯了嗎?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含著淚水走出診間,離開時門診護士還出來說話圓場。
我縱使覺得委屈,但是想到新竹地區只有一家安寧病房,只有一位腫瘤專科醫師,除了相信還能怎樣呢?我還裝作若無其事,不敢讓父親發現。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韋醫師告訴父親的答案是直接了當的說他不會好,這個藥對他沒有效,他沒辦法再治療我父親,請我們轉診到台北榮總,也在門診當著許多人的面前大罵我們家屬自私,我母親當下傷心流淚,父親看到家人為自己被人吼叫,當下離開醫院說他要去高雄,接受民俗療法吃草藥,不要再來了!反正不會好了!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有這樣堅強求醫意念竟會被一個我們所信賴的醫師捉弄生命,對我們而言真是情何以堪!痛心至極!父親要做的事,我們不敢說不能去,但他一個人住那裡,我母親非常難過且不放心,只看母親每天為擔心父親的生活流淚,期待假日我們能帶她煮好的父親愛吃的食物,因為父親在那裡吃得很隨便,還常吃便當過日子(這對一向權威的父親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們一向孝順,但在此時真的使不上力。
在高雄一個多月的日子,癌細胞快速擴散導致進食困難,回到新竹他不願再回新竹醫院看診,在朋友的幫忙下住進新竹馬偕醫院,當天晚上母親因為這段時間過度勞累,心力交瘁,在沒有預警下,頭部腦動脈瘤血管破裂送到醫院急診室呈現已經重度昏迷(DOA),失去知覺再也沒有醒來。父親在新竹馬偕醫院20天受到有尊嚴的照顧,在往生前的早上,我們用救護車架著兩桶氧氣筒載父親回到老家,當他看著努力一輩子的家園,嗅著芬芳的泥土味,他的表情雖然虛弱,但卻是滿意的笑容。當天晚上就平靜安詳地走完人生旅程,嚥下那最後一口氣。
在此很感謝馬偕醫院雖然沒有所謂的安寧病房,卻提供給病人完整醫療服務,整個醫療沒有官僚態度,也能站在家屬立場設想。然而在父親往生的第三天,母親也像知道老伴已經離去,再也不用擔心誰為誰難過流淚下,也跟著父親一同離開我們,留下這群對他們思念不已的傻孩子,我不禁要問:「這樣的打擊及傷害是誰造成的?到底醫生還是醫死呢?」』。

當我在坊間書局看到這本書時,我在想韋醫師是不是把自己寫得太偉大了?他所帶領的安寧團隊,在醫護互相合作下,確實帶給新竹地區一個嶄新的緩和醫療概念,這些努力是有目共睹不可否認的;然而也有多少患者及家屬在百般無助及對癌末的惶恐下,硬是被他特殊的個人風格,常被罵到尊嚴掃地,甚至得附和追尋和他一樣的宗教信仰,這也是事實。當一個個人或家庭驟然遭受這樣大的打擊時,縱使他有高超醫術且是一位令人景仰的醫師,但他真的有醫德嗎?
他真的換了腦袋嗎?口口聲聲以病人為優先的態度,是自始自終的堅持還是除非進了新竹醫院的7樓安寧病房,病歷牌上清楚寫上主治醫師韋至信三個字後才開始呢?至今我還是以非常保留且懷疑的態度看待這位人民公僕。『醫生也醫死』我十分認同,但這樣的經歷,卻是我這輩子揮之不去的陰霾!
對一位自負驕傲的醫師,我們只想說:我要的不多!如果那時他只要對病人婉轉說明病情,給些溫暖的鼓勵,不用在病人面前責怪家屬展現醫權,我相信我們的父親母親會在天上更加開心。一次失去兩位摯愛,如此之沈痛已經是始料未及,求醫過程之折騰,更是說不出的苦楚。新竹地區的民眾真的是二等公民,我只能呼籲大家千萬不要生病,否則就要病對科別,找對醫師,不然真的是只能燒香拜佛自求多福囉!親愛的韋醫師,親愛的出版商,出這本書的時候,就應該接受不同眼光及角度的檢視與批判,同時期待更虛心接受民意,真心真意服務民眾,不失一位醫療人員該有的良知,建立良好的醫病關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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