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懂 vs 看不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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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後來我寫了一篇文章,標題是「安寧療護 VS 國中教育」,以下是內容:5/27是病房每個月例行的個案討論會,這次的個案是一位智能不足又罹患末期腦癌的十二歲C同學。在C同學生命最後幾個月,沒有醫院或部門願意長期收留他,最後C媽媽輾轉地將他轉到7C病房。在熱烈討論的過程中,我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台灣社會對待癌症病患和對待國中生的心態是一模一樣的!這怎麼說呢?

第一:當癌症病人在發病早期、體能狀況還不錯、可以接受各種療法(包括手術、化學治療、放射治療、標靶療法等等)、有完全治癒或延長壽命的可能、醫生可以從病患治療的效果得到成就感或是得到家屬所送上「在世華陀、妙手回春」等類似的感謝函、經濟狀況不錯、醫療問題很單純時(醫師可以專心治病而不需要考慮其他麻煩問題,例如長期安置或死亡)……,各大醫院所有醫療科別都會樂意收治他們。同樣地,接受義務教育的國中生,如果他們國一剛入學還沒有養成不良習慣、頭腦聰明、智育表現良好、待人有禮貌、老師一教就會、父母社經地位高、未來很可能在基測或聯考獲得高分、可以增添老師和學校的光彩時,所有學校的所有老師都會樂於教導他們的。

第二:當病患已經走到末期、無法再接受各種抗癌療法、骨瘦如柴、體能狀況如風中殘燭、對於未來只有面對死亡一途、家中積蓄耗費殆盡、醫護人員不可能從病患治療的效果得到成就感、也不可能得到家屬所送上「在世華陀、妙手回春」等類似的感謝函、醫師看不到病患出院的可能性而必須面臨健保的超長住院壓力、醫療問題變得很複雜時(要不要誠實告知即將死亡的病情、臨終時要不要急就、該不該處理財產、要不要通知遠在國外的子女……),醫療院所就會避之唯恐不及,希望這樣的病人轉到其他科別或其他醫院就醫,當然檯面上的話會說「沒有病床」、「讓病患就近接受醫療」、「不用再長途奔波勞累」、「等身體養好一點再回來看診!」。同樣地,接受義務教育的國中生,已經讀到國二國三或國四也養成許多不良習慣、學業成績很差、目無師長、到處惹是生非、老師的諄諄教誨被當成耳邊風、父母放任不管也管不了、在各樣考試中只會拖累全班的平均成績、將來如果不是作奸犯科就是一事無成,那麼大多數的學校就不歡迎了,可能希望這樣的學生轉到其他學校就讀,眼不見為淨,當然檯面上的話會說「學校一定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學生」、「輔導學生轉到適合他們的學校」。

第三:醫療院所會將癌症病人區分成早期病患(適合住到腫瘤科或其他急性治療的醫療科)和末期病患(適合住在安寧病房、X德病房、X蓮病房、緩和病房),由不同的醫療人員照顧。我們的國中則將學生區分成升學班(前段班、A段班、資優班)和就業班(後段班、B段班、普通班),由不同的教育人員教導。

第四:大多數的社會輿論認為將癌症病患做分類似乎沒什麼不好,同樣地大多數的社會輿論認為將國中學生做分類也沒什麼不妥。

第五:只有少數人認為醫生不該放棄病人,全程、不分期別的癌症醫療方式才是合乎人性需求的模式;同樣地,也只有少數人認為國中教育應該要有教無類,老師不應該放棄任何學生。

看到這裡,如果讀者你是那大多數人,那麼就沒必要再讀下去了。如果你是那少數人而且你很想知道為什麼我們的社會會變成這個樣子?請往下看!

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人們試圖去區分「XXX、YYY」是好的,「OOO、QQQ」是不好的,而這就是記載在聖經創世記二章上的問題:【上帝把那人安置在伊甸園,叫他耕種,看守園子。他命令那人:「園子裏任何果樹的果子你都可以吃,只有那棵能使人『辨別善惡』的樹所結的果子你絕對不可吃。」】

如果人們不要故意違反上帝所設立的法則,不要用自己的標準去區分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這就是『辨別善惡』),那麼我們的學校就會「有教無類」,不會將學生分來分去。我們的醫療院所就會全程照顧癌症病人,不會將癌末病患轉來轉去。看到這裡,不曉得各位讀者會不會同意我的說法,那就是「安寧療護」和「國中教育」其實是非常類似的!

………………

雖然我已經從醫療界退休了,不過想起當年的事,還是不勝欷噓。坦白說,我會羨慕上述伊甸基隆養護中心在機構評鑑時,所受到的待遇,因為委員「看得懂」他們在做什麼,因此給予肯定與讚美;而我在醫療生涯多次的醫院評鑑裡,委員「看不懂」我們在做什麼,反而指責我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

至於我跟同仁受到上述的對待,是不是很稀奇的事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聖經上早已有記載,使徒行傳13:27-31:【耶路撒冷居住的人和他們的官長,因為不認識基督,也不明白每安息日所讀眾先知的書,就把基督定了死罪,正應了先知的預言;雖然查不出他有當死的罪來,還是求彼拉多殺他;既成就了經上指著他所記的一切話,就把他從木頭上取下來,放在墳墓裏。上帝卻叫他從死裏復活。 那從加利利同他上耶路撒冷的人多日看見他,這些人如今在民間是他的見證。】

一群「看不懂」耶穌就是眾先知所盼望的救世主的群眾,竟然把無罪的祂釘死在十字架上……,不過「看得懂」的天父上帝,卻叫他從死裏復活。

跟耶穌比較起來,我跟同仁所受到的待遇,其實是不算什麼的!

本文的結論是,網友們千萬不要以為有眼睛就能看懂一切事,有耳朵就聽懂一切話,因為馬太福音13:14早已教導說:【在他們身上,正應了以賽亞的預言,說:「你們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

正如前幾天一位醫師在臉書上貼出一句話:You treat what you see but you see what you know!是呀,病人就在醫師面前,為何醫師常常會無法做出正確診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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