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義(一)(名人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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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4月09日蘋果日報(趙大智/台北報導):今年5月9日將是瓊瑤和老公皇冠出版社創辦人平鑫濤結婚38周年紀念日,不過由於平鑫濤已住院400天,認不出最愛的她,也認不出所有人,瓊瑤說:「還有意義嗎?沒有意義了。」

瓊瑤承認1年多前,也就是平鑫濤入院後,她因情緒崩潰求助精神科醫師,靠藥物讓自己情緒不要低落,「這不需要隱瞞,生老病死都是自然」,即將過79歲生日的她堅強撐著,為了擔任病夫的「特別護士」,所以「我不能倒啊」。瓊瑤今年3月突然在臉書寫給兒子陳中維和媳婦何琇瓊一封公開信,宣告不急救 不插管 不進加護病房,要求不發訃文、不公祭、不設靈堂、不出殯,盡速將她火化並花葬;接下來又揭開平鑫濤已住院400天並已不認得人的秘密,瓊瑤說:「我很快就會把那封公開信的內容拿到律師那公證,他們(指兒子媳婦)臨時後悔也來不及。」

對於生死,她一直很豁達,生是偶然,死是必然,為什麼要對必然的事那麼怕呢?瓊瑤說:「8年前曾有網路謠言,說我死了,還說死在台中,大家轉轉轉到我這,我就上網寫了一篇『聽說我死了』,那時我就那麼豁達!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那段折騰,死得快是幸福的,如果纏綿病榻10年8年,那才是最大的痛苦。」瓊瑤提到很羨慕一位美國經濟學家劉大中,他罹患腸癌末期,跟鶼鰈情深的妻子一塊仰藥自殺,「我很希望像那樣的死亡,兩人都是老人,知道生命到盡頭了,一起死不是很美嗎?」但這牽扯到自殺問題,她也說平鑫濤曾告訴她「生命雖不是我們要求來的,但就這麼來了,我們也無法抗拒,死亡也要讓它自然而去」。跟所有感情深厚的夫妻一樣,他倆不免討論過「誰先走較好」,瓊瑤覺得以自私角度,她先走較好,她是無神論者,走了就沒了,「現在看著他生命每天一滴滴被抽走,對我是酷刑」,也直言平鑫濤「不會好了」,……她打算要把這段經歷寫成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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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一則關於名人的報導,引起了廣泛的討論,所以日前我寫了一篇「新說文解字(安樂死)」,現在我想要探討另一個主題,那就是當一個人罹患了嚴重的失智症時,他的生命還有沒有意義???

看到”生命的意義”這五個字時,老實說我直覺式的答案是:”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我還知道它的下聯是:” 生活的目的在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好順喔,我記得在讀國、高中時期,老師出的作文題目,只要不是太抒情的題目,我都會想盡辦法把上面這一段蔣中正總統講的話帶進去,然後文章就會看起來大義凜然,當然也就擲地有聲。

沒錯,我就是在這種八股文化下長大的。我把它背得很熟,可是卻從來沒有仔細去思考這兩句話到底意義為何?其中的邏輯為何?如果按照蔣先生所言,一個人一輩子有生了小孩,那麼他的生命就有意義了;反過來說,一個人一輩子沒有生下後代,那麼他的生命就沒有意義了!

如果按照這句話來看,瓊瑤和老公平鑫濤兩人的生命,都應該有意義呀,因為他們兩人的前一段婚姻都有生小孩,所以她們兩人的生命都應該有意義了,不是嗎?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瓊瑤會不斷地說:「還有意義嗎?沒有意義了。」

現在想起來,蔣先生說的那些話,除了讓我的作文看起來比較華麗之外,似乎沒有什麼邏輯根據。言歸正傳,在我多年的醫療工作中,看過四、五千例的死亡,我觀察到一個人在面臨生命終點時,確實常常會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活了一輩子,到底有沒有意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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