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中,有關”為大為首”的觀念,跟這個世界的想法正好相反,我寫了第二篇文章,標題是『 挖大便的故事』,在此跟網友們繼續分享:10/31傍晚時分,我從內科急診收治了一位七十四歲的C先生,從頭份的一家醫院轉來。C先生在九十三年七月因為左側的大腸癌,在台北榮總接受手術切除。傷口痊癒後,醫師建議他要接著做輔助性化學治療,不過他拒絕了。
九十四年三月,醫師發現他有肺轉移的現象。到了去年十二月,癌細胞蔓延到整個腹腔,造成腸阻塞,因此醫師再度為他動手術,做了腸道的繞道手術。手術後,醫師開立了口服抗癌藥給C先生服用,一直到九十五年十月,他的腹脹越來越明顯,整個人也急速地消瘦,家人先將他送到頭份的一家醫院就醫,隨後轉到本院。
住院後,我從臨床助理Ms.鄭的口中得知他的病史,並從電腦螢幕上看見他的腹部X光,發現腸子腫脹,充滿大便,於是我到 bed-side 看過他之後,便戴著橡皮手套,沾上一些潤滑用的凡士林,替他挖大便。
剛開始時,C先生十分抗拒,但是我沒有理會,只告訴他:「如果覺得痛,可以叫出來沒關係!」我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替他挖大便,不過麻煩的是,他的大便並非呈糞石狀,而是像黏土,無法整團挖出來,因此我只好一點一點地將它掏出來。挖完一些後,我請護理人員為他灌腸。
隔天早上查房時,雖然他的腹漲只略有消退,但是張太太表示病人覺得舒服多了,不僅晚上睡得好,連其他家人來探望時,他都會有難得一見的笑容。
這次挖大便的事讓我想起了一件五年多前的個案。
……………
九十年三月某天門診快要結束時,來了一位七十三歲的U女士,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她在幾個月前因為大小便解不出來,被家人送到台北榮總就醫。
經過了一些檢查,醫師發現U女士的肝臟靠近膽囊附近有明顯的腫塊,而且有轉移到肝臟的現象,懷疑她罹患了末期的膽管癌。
由於年紀大,再加上原先的體能狀況也不好,因此醫師不願意為她動手術,建議她接受安寧照顧,於是她在九十年三月十九日來到我的門診。
我看完她的病史之後,為她做身體檢查,發現她腹脹如鼓,
於是我問她:「多久沒有解大便了?」
U女士不好意思地回答說:「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大便了!」
於是我就在診間的診療床上,請她側躺,在屁股下方墊上了一些衛生紙之後,便戴著手套當場為她挖大便,經過大約十來分鐘,我挖出大約有一斤重、硬如石頭的大便,隨後開了一些藥給她。
隔天當我收治U女士住院時,他兒子跟我說:「韋醫師您昨天在診間,不嫌髒、不嫌臭,為我媽媽挖大便。回家之後,我媽媽覺得舒服多了,也能吃東西了,她非常感激您,要我特別要向您道謝。」
聽了U先生的話,我當然很高興,沒想到只是舉手之勞,就能讓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家覺得很舒服。在隨後的半年多,我多次安排U女士住院接受緩和性化學治療。
有一次他的兒子L先生跟我說:「我受洗成為基督徒已經有好幾年,一直想讓我的家人也能得到上帝的祝福,特別是年紀已經很大的媽媽,不過不管我怎樣苦口婆心地勸說,他總是不願意接受,讓我覺得很氣餒。一直到上次在門診時,您以主任醫師的身分,不嫌髒臭地為我媽媽挖大便,讓她很感動。當我跟她說韋醫師也是一位基督徒時,我媽媽的心就軟化了,很快地她就願意接受洗禮,歸入耶穌的名下,成為永生上帝的子民。您的大恩大德,真是讓我們一輩子難忘。」
聽了這樣的一番話,我自然很高興,不禁想起聖經在馬太福音五章有一段耶穌對門徒的教導:【你們是世上的鹽,……。你們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隱藏的。人點燈,不放在斗底下,是放在燈臺上,就照亮一家的人。你們的光也當這樣照在人前,叫他們看見你們的好行為,便將榮耀歸給你們在天上的父。】
沒錯,每一位基督徒、跟隨耶穌的人,都是天父上帝在各處所點亮的一盞燈、所放置的一撮鹽。小小的燭光可以驅走滿室的黑暗,讓人感受到溫暖,同時也可以指引方向,讓人可以不再盲目地追尋沒有永恆價值的事物;一小撮鹽可以使一大碗的湯變得有味道,鹽還有防腐的功能,當職場中有基督徒存在時,許多不法的情事都會自動消失。所以使徒保羅在腓立比書二章告訴當地的基督徒說:【凡所行的,都不要發怨言,起爭論,使你們無可指摘,誠實無偽,在這彎曲悖謬的世代作神無瑕疵的兒女。你們顯在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將生命的道表明出來。】
我照顧U女士大約半年多,她在當年的九月二十四日平安地離世,回到天家。九十四年五月,我收到U女士的長子寫來的一封信,他在信上說:「媽媽當年在家中接受洗禮之後,我仍然持續為家人的得救禱告,結果我的妻子在九十二年六月受洗,今年讀高三的兒子在九十三年四月受洗,至於今年讀小六的女兒也每週到教會參加主日學的課程,全家以基督化家庭為目標。」
感謝主,有更多人認識耶穌,得到上帝的祝福,可以脫離黑暗、進入光明,所以使徒約翰在約翰福音八章特別記載著:【耶穌又對眾人說:「我是世界的光。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裏走,必要得著生命的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