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年11月19日早上,我在Line上面看到一位基督徒朋友的詢問:「請問韋醫生對生物製劑的見解好嗎?我的OOOO關節炎,台中某醫學中心的醫師建議,每月一次注射生物製劑,療程六個月,我還在考慮中,感謝您的專業。」
我思考了一會兒,回覆說:「我的建議是信任風濕科醫師專業的考量,在過程中,將妳身體的主、客觀感受,「實話實說」地跟醫師講,幫助他評估、判斷藥物的療效。」
幾秒鐘後,她回說:「我的醫生不錯,讓我回家考慮,只是我看了資料上寫的副作用之一:是誘發癌症,覺得有些嚇人。」
我心想:「原來如此,妳是被藥物的可能副作用嚇到了,特別是「致癌」一事!」
上述的溝通內容,讓我想起以前在醫院工作時,幾乎是每天都會遇到類似的問題,那就是病人和家屬問我:「韋醫師,你開的藥(包括抗癌藥物)有沒有「副作用」呢?」
我的回答是:「當然有!」這時候,病家通常會露出驚訝或擔心的表情,接下來我會表明,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的每樣東西,都有副作用,就算是白開水,如果攝取不當,會造成電解質失衡,嚴重的話也會致命;大家天天都在吃的鹽巴,也是一樣,短時間的不當攝取,會引起血液中鈉離子的不平衡,嚴重的話會致命。長期的不當攝取,則會影響身體各個器官(心臟、腎臟……),結果也是可能致命!
如果大家熟知的白開水、食鹽都有副作用,嚴重的話都會致命,那麼同理可推,所有藥物(不管是一般藥物還是抗癌的化療、標靶藥物……),一定都有副作用,嚴重的話都可能致命……,就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了。
我還知道,來路正常的藥品,都有一張說明書(專業的說法叫仿單),上面會記載所有該藥物的相關資料,包括作用機轉、用法、用量……,也包括所有可能的副作用。在我的刻板印象中,台廠藥品的說明書通常只有簡單一頁,副作用的說明只有少數幾行……;歐美藥品的說明書,通常很長、很長,還是雙面印刷,副作用的說明更是鉅細靡遺,看得令人頭皮發麻……。兩者相較,一般民眾可能會覺得後者比較可怕、比較毒;不過,就醫師而言,會認為後者才是品質較佳、肯負責任的。
如果從聖經雅各書 5:12的教導來看:【你們說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以及它所衍生出來的”實話實說、就事論事” 的法則(有十種副作用就寫明有十種副作用)、(有二十種副作用就寫明有二十種副作用)、(曾經有致命的案例就寫明有致命的案例)……,其實後者才是符合聖經標準的。
我還想到,台灣的媒體上,經常看到廣告上面寫著「絕無副作用」或是「保證安全」……,其實都是不負責任、欺瞞大衆的話術,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無副作用」的東西!
話說回來,一個人如果因為生了病,必須冒著可能的副作用而服用某種藥物,那是合理的事,也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大家想一下,一個人想要賺錢養家活口,通常就必須出門上班,而上下班途中,不也是充滿危險嗎?幾乎每天的新聞都會有車禍的報導,不是嗎!也就是說,後者也是合理的事,也是必須冒的險、必須付出的代價!
最後,我回答上述那位基督徒姊妹說:「既然妳是基督徒,就把未來無法掌握的風險交託給神,這就是【不要為明天憂慮】的一種SOP。」
我的原意是聖經在馬太福音6:25-34有一段耶穌對門徒的提醒,標題是「不要憂慮」,祂說:【我告訴你們,不要為了生活上所需的飲食,或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操心。難到生命不比飲食重要?身體不比衣服重要嗎?你們看天空的飛鳥,牠們不種不收,也不存糧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飼養牠們,你們豈不比鳥兒更貴重嗎?
……所以,不要為我們吃的、喝的、或穿的操心;……你們要先追求上帝主權的實現,遵行祂的旨意,祂就會把這一切都供給你們。因此,你們不要為明天憂慮,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擔當就夠了。】
本文的結論是,「絕無副作用」一詞,在邏輯上是站不住腳的,大家不要被迷惑了,而不自覺地以為「有副作用」是一件可怕得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