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以及它所帶來的分離,是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處理,卻又必須面對的課題。我相信人是上帝創造的,而聖經就是人類一切問題的說明書,所以我相信聖經中一定有著完整的記載和教導。接下來我們來看看聖經中一個完整的例子,那就是耶穌自己如何面對死亡,以及他跟身邊門徒還有許多跟隨者的分離:
耶穌在被釘十字架死亡之前,約翰福音十二章記載:【逾越節前六日,耶穌來到伯大尼,就是他叫拉撒路從死裏復活之處。有人在那裏給耶穌預備筵席;馬大伺候,拉撒路也在那同耶穌坐席的人中。馬利亞就拿著一斤極貴的真哪噠香膏,抹耶穌的腳,又用自己頭髮去擦,屋裏就滿了膏的香氣。……耶穌說:「她是為我安葬之日存留的。」】上述經文告訴我,在死亡的分離來臨前,耶穌身邊的人用這樣鄭重、特殊的行為來表達她們對耶穌的愛。
同樣地,約翰福音十三章記載:【逾越節以前,耶穌知道自己離世歸父的時候到了。他既然愛世間屬自己的人,就愛他們到底。耶穌就離席站起來,脫了衣服,拿一條手巾束腰,隨後把水倒在盆裏,就洗門徒的腳,並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乾。】上述經文告訴我,在死亡來臨前,耶穌用水盆和毛巾,用行動真實地來表達他對身邊人的愛。
最後,耶穌提綱挈領地跟門徒強調說:【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雖然耶穌是永生神的兒子,但是他也具有完全的人性,因此死亡仍然是令人焦慮、不安的,於是耶穌慎重地教導他身邊的人,用『愛』來幫助彼此跨越死亡所帶來的分離、焦慮和不安。
…………
有了以上的認識,讓我們再度把焦點拉回「如何跟孩子說再見」。我記起民國95年8月份某一天早上,我來到醫院的太平間,為的是參與一位胰臟癌病患L君死後的大體病理解剖。當年只有44歲的L君是一位基督徒,有一個四歲的女兒,他於臨終前幾天在媽媽的協助下,簽署了死後大體病理解剖的同意書,成為醫院多年來首位接受死後解剖的成人。
當時在太平間裡,有醫院的病理科主任、義務協助的胸腔外科主任、7C病房的護理長、安寧病房的輔導員、L君的媽媽和親戚……,還有L君年僅四歲的女兒。在手術前,我邀請所有人圍成一圈,當中是L君的大體,我先做了一個禱告,希望天父上帝能安慰悲傷的家屬,也保守整個手術很平順。
禱告結束後,我特別注意到L君的小女兒臉上充滿疑惑與不安。我實在不想讓她帶著那樣的神情離開太平間,於是我一把抱起她,讓她靠近爸爸的臉龐。小女兒看了幾秒鐘,接著伸出手想要摸爸爸的臉,可是又因為害怕而縮手。大家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是我小小聲地問她:「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跟爸爸說?」小女兒想了一下,把上半身再次靠近爸爸,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爸爸,我愛你啦!」看到這一幕,我想當時在場大家的心都跟我一樣,覺得很溫暖!
(未完待續……)